一、偶然
我是一名幼儿教师,结婚8年,女儿6岁,我的丈夫是我当年谈的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男友,多年来,我们一直过着平淡而安静的婚姻生活。性格活泼开朗的我对这样的生活很知足,每天好像都有好多开心的事陪伴我。
一天,我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陌生人的短信:“聊聊好吗?”我以为是哪个朋友在逗我,就顺着号码打电话过去,结果居然听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声:“对不起,我正在开车呢,过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。”
我很好奇,他会是谁呢?过了一会儿,他的电话果然打了回来,还没等我说话,他就已经连说了好多声道歉。他告诉我,那条短信是一个朋友在他开车时摆弄他的手机胡乱发出去的,我说没关系,我也刚好闲着无聊。就这样,一个叫刘福(化名)的男孩通过电话闯入了我的生活。
这种感觉真的很新奇,两天下来,我发现自己的手机短信箱里已经被他的短信装满了,而我发给他的短信也不计其数。我渐渐了解到刘福是做汽车销售的,小我4岁,从我叫他弟弟的时候开始,他就口口声声地喊我姐姐,有了这样一个男孩子可以时常说说心里话,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。
在认识他之后的第三天晚上,我们正互发短信聊得开心,老公打电话回来说他就要回家了。老公是个很恋家的人,很少迟归或者出去应酬,想到他马上就回来了,我赶快给刘福发了一条短信:“今天就聊到这儿吧,我就要进入妻子的角色了。”这条短信发出后好久也没有回应。我突然愣住了,我是个有老公的女人,他是一个有女友的男人,我们这样不是在玩火吗?
大约就是从那条短信开始,我们聊天的内容有了实质性的变化,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。感情这东西总是很微妙,每次按手机键盘上的按钮时,我的手仍旧飞快地动作着,我的脸却会红得厉害,我害怕又渴望一种感情的接近。
二、心动
第四天,我们的感情突然升温了。
这次变化是因为一个契机,从来不出差的老公突然要去云南送单位的产品样本,一去就是十天,他中午接到消息,当晚就启程了。这给了我们一次意料之外的机会。
我目送老公背着行李出门,上了出租车,当出租车疾驰而去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自己除了发短信给刘福之外,什么都不想做,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我发短信给他,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得到他的回应,当我告诉他这一切的时候,他不假思索地说,时刻给我发短信也是他惟一的乐趣。
话是这么说,但他并不开心,我能感觉得到。
他工作不开心,生活不开心,就连面对感情也笑不出来。我呢?工作开心,生活开心,跟老公也没有矛盾。难以想像,我们这样完全不同的两个人竟然会有那么多共同话题!无论是白天还是夜里,无论我在忙什么,我们从未停止过互发短信。我们渴望随时听到对方的心声,渴望对方聆听自己的心事,这样的一种心境,我在老公身上都未体验过。
我知道我动心了,因为我已经开始体味思念一个人的痛苦和煎熬,发短信已经满足不了我的好奇心了。
第九天的早上,我站在家里的阳台上,迎着初升的阳光拨通了他的电话,几秒钟漫长的等待之后,我听到了他说“早上好”。他的声音很好听,不像我老公那样带着浓重鼻音的一味没有跌宕的低沉,而是轻轻浅浅的,很阳光的感觉。我小心地捂住话筒,清了清嗓子,告诉他我是灵子。
“这么早,打扰你了。”我的声音有点儿发抖,而他的也是:“没事儿,你也是刚起床吧。”头一天晚上,我们通过短信聊了一夜,但总是觉得还有好多好多话没有表达出来,可是此时我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“我在彩电塔这儿,你呢?”我问。“我在领事馆这边,我们离得不远啊……”
晚上临睡前,我的电话响了,我听到了一首歌———《孤单北半球》,我知道是他点给我听的,当时,我感动得流下了眼泪。
三、离别
我原来以为自己是个本分的女子,不会做什么不体面的事情,可是遇到刘福之后我才发现,我的激情被煽动了,我的好奇心被放大了,我的做法有些不顾一切了,我非常非常急切地想和刘福见面。
第十二天,我委婉地跟刘福表达了见面的想法,他想了想说可以。可到了约好的时间,我们单位突然临时开会,我没法逃出来,无奈只好错过了那次和他相见的机会。那天我们都很不开心。
两天后,老公从云南回来了,我强作欢颜去机场接他。我没办法让自己高兴起来,手机里面刘福的短信都被我含着眼泪删掉了,我舍不得,同时我也觉得愧对老公,为自己竟然是这样一个不称职的妻子而感到悲哀。
刘福曾经在短信里说,他已经无法忍受没有我的日子了,我又何尝不是呢?我想他想得好辛苦,我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快乐了。老公回来了,我们的联系也变得不确定了,有一段时间我们会整日整日地交谈,有时也会几天都没有联系。
第35天,我说:“弟弟,这几天我特别想你。”他说:“姐姐,正是这样,我们都在痛并快乐着。”
第65天,我说:“弟弟,你知道我们已经发了多少条短信了吗?829条,我都记下了。”他说:“姐姐,你知道我们一起度过多少天了吗?65天14小时,我们都不会忘记。”
这些数字代表着我们相处的日日夜夜,我们未曾谋面,但是却得到了对方那么深刻的爱恋。我知道这不现实,我爱他,但决不会影响他,这种爱与我的婚姻、我的家庭以及他的女友无关,我仅仅是爱他而已。
第70天,他的手机突然停机了,没有原因,没有预兆,我找不到他了……
我强迫自己不去猜想这是为什么,因为这带着遗憾的落幕方式几乎是我能想到的最完美的结局。但这个结局却把我困在无尽的等待与想念里。这是他决定给我的结果吗?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们不继续深陷下去是吗?如果是这样,尽管我会痛苦会失落,但是我能接受也能理解。我只希望他没有发生什么意外,我只想他保留他曾经带给我的这种完美的感觉。如果他平安,那么我请求他以这种方式让我知晓:为我最后点一首歌在手机里,听到歌声,我就知道他还好,这70天的记忆就可以化作一场美好的梦,梦醒了,一切就都会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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